2010/04/25

白色巨塔

每逢週末’她幾乎都會過去陪他’
他慣常一身的白’那儼然成為他鮮明的標誌’

白淨的T恤’雪白的卡其褲’襯托著一米八三的身長’除了擦得黑亮的鞋’
就連頂上的棒球帽’也是白的’當然’那台幾乎要貼地的蓮花’就更不用說了’
偶爾’他會換穿靚黑的牛仔褲’鮮少看到他換上白袍’除非’準備動手術的時候’還會帶上那種拋棄式半透明的乳膠白手套’

不過’比起白晝’他更喜歡夜晚’
他愛打牌’幾乎是徹夜到清晨’再睡到中午自然醒來’喝杯咖啡’才進診所’
也愛抽菸’有時興起’會在恢復室裡頭來上一捲大麻’

他的臨床的經驗據說頗為豐富’

金門曾有一整個村子’犬隻們的爺爺奶奶爹娘兄嫂鄰里鄉親的生老病死’全都是經他之手’
哪家的皮蛋仔被蟲給螫了’哪家的大支出門不長眼’給摩脫車輾了尾巴’又或是無知的小孩不慎餵了雞骨頭’ 讓狗仔梗住了喉’更糟的是’卡了腸子’
再不然就是奚家的勇哥不小心讓方家的甜甜懷孕了’
零零總總的’全都會抱去給他操刀補牆’啥麼稀奇古怪的狀況’全給他遇過了’

Ma~醫~師’幫我們家的蛋蛋嘛~ 牠最近一直望人家腿上撲’好難為情噢!
蛋蛋的主人’一手抱著牠一邊嬌嗲地說’另一手還忙不迭拉著快要關不住臀部的迷你裙襬’
他笑道’妳過一個小時後再來帶牠吧’
蛋蛋的主子蹬著粉紅色的細高跟鞋走了出去’不忘給他一個淺淺的微笑’

蛋蛋乖~噢!
蛋蛋睨了他一眼’沒好氣的吭了幾聲’


他為那隻發情期前的無辜蛋蛋’在鼠蹊部胯下一帶’上了局部麻醉之後’就開始磨刀霍霍’這小小的外科手術可一點也不神秘’用那種專用的勾夾缝個幾針’他的技術純熟’整個過程不消幾分鐘就搞定了’蛋蛋還沒搞懂’從此之後牠就成了狗公公的殘酷事實’

執照’是萬一出了狗命時’拿來扛的’否則’這些都不過是一個助理’就能完成的事’

他的助理-阿Nie’一個剛從T大畢業的大男生’

判斷劑量’簡單施打麻醉劑以及抽幾管血’除了太極端的外傷’或是大量出血性休克’一般來說’外科手術也並不多’比較驚悚的’是有回為方家甜甜的媽割除聲帶的手術’因為’太靠近頸動脈’連他自己也捏把冷汗’

這一回’是幫流浪的大白割除幾塊腫瘤’過程中一直出血以致不斷地使用電燒’攪得他手術中直冒冷汗’整件衣裳都濕透了’大白的毛泰半給染成了鮮紅色’手術台上全都沾滿了血’嚇得阿Nie直發抖’

呼~終於給止住了’像是打了場生命交關的拉鋸戰’細胞死了不少’
這裡先留給你了! 阿Nie~
唔! 阿Nie望著躺在手術台上昏睡的大白'

他換了件白T’帶著她驅車離開’去走走吧’車上’放的是她送給他的狗療系CD’

她和他確實有過一段’
在他的老婆發現以前’以及’發現他有老婆之前’
精確地說’ 兩者的時間點’ 恰巧’ 就在那一天的週末午后’

2009/11/15

熟男

他們' 總是關心上半身以漩渦為圓心開始向外擴散的半徑' 前額向後倒退的海岸線'
以及' 下半身精蟲活動的數量' 是不是仍然跟得上n年前的口述歷史'

嘴裡不說' 然而' 到了一個不上不下的年紀' 既不想承認' 卻也不能否認什麼'

前者是肉眼即可觀之' 而後者' 則是因為劈腿的體力實在大不如前了'
只能換個說法' 好圓個倦鳥歸巢的老掉牙辭' 以擺平週遭那些冷不防送上的消遣螫咬'

他卻是個例外' 不惑之年了' 非但髮量異常得濃密' 色澤黑亮' 身體性能更是優於以往' 更勝同儕'

傍晚' 敦化南路車水馬龍' 他仍在那棟敦南二段門廳挑高最氣派的世貿大樓加班'
一如往常' 他習慣到天井迴廊邊叼根雪茄' 狀似沉思' 從煙圈飄散中' 瞥視著Lobby幾座電梯走出來的男男女女'

這間跨國集團廣告公司' 早年可算是圈內屬一屬二的扛壩子' 外商合併後營運版圖更肆囂張' 而能夠在業界翹楚的廣告公司立足' 自然是非得有兩把刷子不可'

外型' 自然不是條件' 而是一種絕對必要的條件'
從型男晉級到熟男' 不過是時間的門檻' 然而' 型男本身' 終究還是得佐上歲月的火侯' 才能熬得出味兒'

他恰巧得天獨厚' 不是混小AE起家' 半吊子沾沾廣告邊邊兒' 也並非科班出身'
說是空降' 順勢一腳踩了進來' 也不盡然' 總之' 本事到了高處總能流通' 這是出於通識能力之必然' 與專才無關緊要'
厲害的是也未由人說嫌過'

自然是軟實力加上硬功夫了' 能力不在話下' 舉一反三加上能言善道' 橫軸縱向的連外社交手腕' 起個Brainstorming' 就把這群小廣告圈的才子佳人唬得一愣一愣的'

就這麼定案吧'
他說得一派氣定神閑'
這案子十拿九穩' 明年肯定繼續吃我們的單'

公關部裡幾位娘子軍經常有意無意地對他眉來眼去'
小AE們也無不喜歡私下對他從頭到腳品頭論足' 當然' 更令人好奇的' 是他私底下的生活...

他自然是看在眼底'
職場上' 這些曖昧流連的慾望' 肆意橫流...

2009/08/23

危險

危險' 不過是本能的驅策' 本能裡' 無涉於道德容身' 一切' 都只是基因使然'
Damaged women are dangerous...


危險' 也是相對的' 對於男人來說' 她' 一點也不危險' 相反的' 她總是另他們趨之若鶩' 也在所不惜'

那些叨叨絮絮' 只會在深夜的酒吧或是居酒屋裡的寂寞男女'

除了這幫廣告公司的同事' 一些金融圈的Sales最喜歡去那裡慰勞自己了' 充斥在南京東路前後號稱台北的華爾街地段' 他們滲透在一窩窩的包廂' 或可見到這一帶的居酒屋裡頭' 男男女女的Sales' 混著一抹醉意撩撥的低俗' 結單時再報充公帳'

這些' 她全然看不盡眼'